第一會之二 磨出秦時舊鏡子 借人照己膽先寒

【磨出秦時舊鏡子 借人照己膽先寒】

你這個舊鏡子說的是什麼呢?說的是咱們的自心哪。這個鏡子相當舊了,舊到什麼程度,是秦朝的舊鏡子。這個打個比方,秦朝當然說是古代,就是說你從無始以來的那個你自個兒啊,你的本來啊。你把這個鏡子給它磨出來了。怎麼叫磨出來呢?比如一個念佛珠,你使出來了就是我這個使熟,使亮了,那鏡子怎麼叫磨出來呢?鏡子亮了能照東西了叫磨出來了。你把秦代的這個舊鏡子你把它給磨出來了。那麼這就是說什麼呢,那就是說見到了自己本來面目,明心見性啊!這句話是這個意思。所以那個睦州也說「秦時車度轢鑽」,打了個比方什麼呢,秦時那個鑽,都用秦代代表一個上古,比較老啊。這就代表無始,無始以來這個鏡子磨出來了。

底下一句話怎麼講呢?怎麼叫「借人照己膽先寒」呢?當把這個鏡子磨了以後,通過旁人!啊,通過旁人就反照了自己啦。因爲你磨出了鏡子,你就看出別人的鏡子沒磨出來啊,就在一種,這種顛倒妄想之中啊,也很想學道啊,就碰過來碰過去,撞過來撞過去沒有辦法。借這些人,借這些人一照,哎呀,我多少劫以前,我鏡子沒磨出來以前也這樣!不然不認識這問題。我還是最近才慢慢認識。我從天津回來,我不認識這問題,覺得這事兒很容易,個個都是這樣,這有什麼奇怪,都可以開悟。經過這麼多年看見一個個就是這麼困難哪,這個時候才痛定思痛,膽寒哪!膽寒哪!所以今生要「不了」就不得了啊,還得這麼轉哪!所以「借人照己」,看見一個一個這麼嘛,就是沒有辦法,也是很誠懇,也是很努力,就碰來碰去,鼻青臉腫啊,沒有轍啊!就看到自己了,那我過去一定也是這樣。再要恢復這樣就不得了了,就是「膽先寒」哪,「借人照己膽先寒」哪。

【臨機豈得避刀槍 不是兒童戲一場】

所以修行這個事兒,底下就寫了,「臨機豈得避刀槍」,你哪裏能怕刀怕槍啊。「不是兒童戲一場」,修行這個是大丈夫事,所以這明心見性是大丈夫事,是非將相之所能為。不是大家這個小孩兒過家家兒。所以不能夠怕這個…,所以我最近打個比方,有很多人很著急,我說你不能像小孩兒玩積木,玩積木很快樓就搭起來了,有的時候手指頭一點這樓就塌啦;有時候你不點,一晃它也倒啦。所以這個基礎很要緊哪,基礎要鞏固,所以我們現在就是要把這個基礎打好啊。

【我有願王做法鎧 饒他棒折愈生光】

 當然是不見得每個「打棒子」的都是大德嘛,也不一定啊。但是你不要管他嘛。「我有願王做法鎧」,是法的鎧甲,我有我的願王做我的鎧甲。你就是不是善意的,種種;你看像通願法師呀,她那兒說著法呢,來人就罵她,罵完她就摸她臉,「你這個人你這臉皮多厚哇,你看看。」摸通願法師的臉,「你看看這個人她這臉皮多厚啊。」那就不是善意的了。你看那個圓瑛法師也是呀,他在那講著經,底下就散傳單,罵他,還給他一份兒。這兩位大德都表現得不錯。通願法師無動於衷;圓瑛法師就是停了,待了那麼十多分鐘,接著講,一句話不說,這個很不錯,大家要知道。他爲什麼要停十幾分鐘啊?這很自然,你這兒來這些東西,這個心不能再沈定下去講經了。這很自然。但是不久就定下來,他不做任何解釋,就跟沒有發生這件事情一樣,剛才說到哪接著再說,這個是水平。我們看這個也是看,有的時候是假的呀,有時候「詐死佯活」,表現我很高,那個他不定他想什麼,他是那麼想了,「你看,我這兒說法,我要不做點兒樣子給大家夥兒看看哪,人家說我,多不好哇,所以因此我毫不在乎,我接著往下講。」這是假的,他的動機是什麼,他是表演。這是真實的,所以我們就要看真看假,你不能只看現象,很不容易。

所以這一段是關於什麼呢,也是聯繫了禪宗的「大死大活」,也結合了所謂就是說「打碎另造」。那麼底下關於「死活」呢,還有一個「死活」,是淨土宗的「死活」,「念頭死,法身活」啊,回頭我們再說。另外,關於這個「打碎另造」底下也有,《自警錄》還有,所以這兩個問題咱們都保留下去,再發展。所以這個就把這裏提的一個是禪宗的「大死大活」,「磨出鏡子」的問題,也提出了一個「打碎另造」的問題,這個是今天這裏的主要內容。

【念佛念咒念經是否一樣。  根器不同,因緣不同,佛應機說法。】

底下內容就回到上頭了。上頭不是問李某嗎,「諸大祖師爲什麼念經啊?」所以夏老師這個雖然是這麼談哪,他自然的這個體系,脈絡很分明的。「為什麼念經呢?」所以他底下就要回答這些問題了,就再用提問題的方式提出來:那麼你念佛、念咒和念經有什麼分別呢?是不是一樣?那麼這個地方筆記,夏老師是不是作了正式的回答,或者還是筆記沒記清,我們都不要管了,總之,這個還是很清楚。是不是一樣呢?那本體當然是一樣嘛。但是,由於聽的人的根器不一樣,因緣不一樣,那麼佛就應機給他說。你這個說了密,你就要去念咒;說了淨土宗就要去念佛嘛;記載這些佛所說的這些內容那就是經典,所以有種種的根器、種種的因緣,所以出現了種種的經典,也出現了種種的法門。

【開示悟入佛之知見爲各經原則。】

 總之呢,這一切經典都是什麼呢,就都是爲了「開示悟入佛之知見」哪。這是《法華經》上的話,一切如來只是爲了一件大事因緣故,爲了一個大的事情,爲了這麼一個大的事情的因緣的緣故,所以才出興於世,才在世間出現。不然,佛幹嘛跑到這世間上出現呢?爲什麼跑到印度中來降生呢?佛都在那個兜率內院嘛,那都跟佛相等了,到人世間來這麼示現做什麼呢?是爲了一個大事情、大的因緣啊!什麼大的事情呀?就是「開示悟入佛之知見」。是「開佛知見,示佛知見」,把佛的知見開出來,示現出來,顯示出來;讓聽的人來「悟佛知見,入佛知見」。這都是爲了這麼一個大事情,而佛之出現於世,而說經。

【智者大師念《法華經》得辯才無礙、法華三昧(藥王本事品)。】

那麼這是一切經的原則,但是各個經呢,由於根器不同,由於因緣的不同,而種種的內容,因此讀經的功德就很殊勝啊。舉了一個例,隋朝的智者大師讀《法華經》讀到《藥王菩薩本事品》。這個藥王菩薩就捨了兩臂,焚自己的身哪。那後人體會,以爲必須要燒掉身體才是真的,這就體會錯了,是表示捨掉了「斷見」和「常見」。這兩條胳膊呀,就代表的一個是「斷見」,一個是「常見」。所以我們學佛就是這一件事兒,學的過程就是這一件事兒,就是「捨見」!捨你現在原有的「見」。你抱著你原有的見不放,那進步得很慢哪!就像老十說的話,「我這個瓶子裏有細菌,我怎麼辦呢?那就慢慢去沖,慢慢去沖就越沖越淡,越沖越淡。」這個慢慢去沖呢,當然是也可以解決問題,慢啊,是不是?你要是肯刷,肯消毒,這麼著它就快。但是還有人抱著不放,那就不好辦了,就是這個,所以捨「斷常」二見。那個智者大師讀到這兒的時候,他就看見「靈山一會儼然未散」。靈山就是靈鷲山,佛說法的地方,王舍城山上那個精舍就在那兒,多少經都在那兒說的,那個法會它儼然未散;諸佛、諸菩薩、諸大四衆弟子都在那兒聽法哪,沒有散會。那麼他就告訴誰,告訴南嶽思,南嶽思大師呀,思大師讚歎說:你這個是一旋陀羅尼,這個是「非子莫證,非我莫識」啊,不是你,證不到這兒;不是我,沒有人能識,能給你證明啊。智者大師是咱們佛教上第一次作一個大總結的人。因爲從漢朝來了以後,各種經典、各種翻譯種種種種的,在智者大師,在他那作了一個大的總結,所以就是成了天臺宗。日本對於智者大師也是尊敬極了,國清寺,智者大師的道場,也是念佛往生的。所以就是說,你看看,這就說明什麼呢?夏老師舉這個例子什麼意思呢?說念經的功德嘛!

我現在跟過去又有一點不一樣,就是我從前不願意勸人,說你修這個不好,我勸你換一樣兒;現在我更是這樣。只要你這裏得力就行,你這個其實都一樣。你願意念經就念經,你總是得真的。你這個虛假的表演的形式走過場,有的人就是表演,有的人是走過場,完成任務,今兒我定了個功課,我不完成不行,那這個就是得力很慢。而真的那是「如旃檀,片片皆香」,所以是經也好嘛。

【經從佛口出,薰習爲成佛正因。一字一句,深信如此。】

底下夏老師讚歎這經。經是從佛口所出,佛之所說嘛。佛教給我們的就是這些。我們主要,咱們是要跟佛學,那佛教我們就是這些經典嘛,所以你念經你就是薰習。「薰」嘛,就是拿東西薰,薰衣裳啊,拿香來薰。「習」,「習」嘛,《四書》裏面頭一句話「學而時習之」。那「習」字的注解是什麼呢?「習」字的注解就是麻雀跟那兒飛,小麻雀跟那兒飛就是「習」,那就叫做「習」。你看咱們這個念經,你也就是小麻雀跟那兒飛,慢慢就越飛越好,這就叫做「習」啊。你看「習」字上頭是個「羽」字,那就是「習」字的意思。那所謂練習呀,練習嘛,這就好像是人爲的分量就重了;這個麻雀自個兒飛,它這個事兒,就有點兒自然。所以這個地方,我們要體會這,還要體會點兒自然。薰也是自然,你看那個包香的那個紙它就香的,它不就是薰來的嘛,那個盒也香,你擱別的包它也香了嘛。這個念經它就是拿這個經,佛的話,佛親口所出,來薰習我們的心。所以這樣的薰習就是成佛的正因。這《無量壽經》的成佛正因品,第一句就是念《無量壽經》。這個《無量壽經》的功德今天這裏頭要講。一個字一個句都是咱們這麼去薰習進來,都是成佛的正因,應當深信如此,就應該這麼信;對於持經啊,對於經的重要,應該是這麼信。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