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午春節談法運 (下)

大家就是怎麼修持呢?大家也都是修行很久了,所以那天我跟孫某說:「也沒有多少好說的了,你就好好地去修法、念佛,好好地去看經,好好地去改正錯誤。」所以對於每一個人,也可以說,這幾句話還都是適合的。在念,誰都在念,你要好好地念。自個兒要……,另外要看些書,開卷有益,少不要緊,不要全不看。古德這一些,有時候一句兩句「染入心神」,「染入」就是染顏色的染;「染入心神」,不是你把它背下來了,是染到你的心、你的神裏頭了,這才有用。你要有一句半句染入心神,你就窮劫受用不盡,所以要「行解相資」,我們都須要行解相資。

送我照相的那個索朗活佛,那個姓宋的,他傳達他說,他把它都轉錄,說他這段話:他說容易成就的,一個就是大智慧,這個容易;再一個就是那個看的有點傻啦吧唧的,但他非常篤信,這也容易成就。就是那個老要分析哲理的那個人,那個是最難了。他這話還是有一定的根據,事情確實是這樣。有的就是真有智慧,大智慧,帶角虎。有的就這傻啦吧唧的,看的好像有點傻,可是他「飛」。那孔子,傳孔子之學的,不是那個聞一知十、聞一知二的那些人,當然顏淵是不成問題,但顏淵早死了。真正傳孔子的,不是子貢,子貢,「賜也,聞一以知二」,聽見一樣,知道兩樣;他就讚歎說:我不如顏回,顏回「聞一知十」。但是這傳孔子之學的,不是子貢,是那個「參也魯」── 那個有些魯,魯就是有些笨,傳孔子之學是曾參。那「人能一之,吾十之;人能十之,吾百之。」就是說,你一遍就會了,我用十遍的力量;你十遍,我一百遍。到了最後傳孔子學的是曾參,從孔子到曾參,曾參傳子思(孔子的孫子),子思傳孟子,所以孔門之學是這麼傳下來的。所以這個話就和那個「參也魯」是一致的。所以我們不是要那個,所以往往是那個很……,尤其是世智辯聰,那真是八難之一。世智辯聰,那個伶俐極了,一眨麼眼,三個心眼,那個學佛就和神經病、瞎子、聾子,同樣的困難。

一種真有智慧,一種就是魯一點,所以那個《寶鏡三昧》,最後有「如愚如魯」。「魯」就是「參也魯」那個「魯」字,魯國那個魯,那個「魯」當笨講。「愚」大家都知道,「愚蠢」的「愚」。「如愚如魯」是「名主中主」〔註一〕,主裏頭的主。所以那個黃打鐵為什麼成功?他就是「如愚如魯」,沒什麼學問,「我就是這麼幹,我一錘子,一拉,拉一個就念一句。」就是他老念,就這麼貫徹,他行了。現在有好多知識分子,老在那琢磨,老在那作文章,老在那推敲,老在那評論,能說不能行,這個就困難。所以大家不管用什麼樣……。 〔錄音換帶〕

我們是為了覺他而修持的,不是就是為自己,所以這一點就是我們要提高,就要從這兒提高。有很多都是想到為自己:我這個念佛我就平安,我這磕了頭就變得聰明,我就變得健康,我就逢凶化吉,遇難呈祥,而且我這個臨終也比較別人舒服,而且將來下一世界、下一輩子我到的地方,它也就這麼好的一個地方,因此我要念、我要信。這個當然比不信的來得強,但這個不能成為正信。一個是我們這個信佛是為了覺他,要使大家都覺悟,是利他,是為了利益大眾,不是就是為自己,所以這一點就和他們搞氣功什麼的,完全不一樣,沒有任何共同之處。這搞氣功的人,就是想我這個修練,修練之後,我健康、我長壽、我不死,我出現奇異功能,我出人頭地,我做別人所辦不到的事情,別人都得信仰我,我就是大師。我死了之後變成了金丹九轉,出胎兒,最後就不死,這種種種種,他是從自己出發,他都是為了自己。

這個佛法不是如此,釋迦牟尼佛他對他自己,在所謂世間的一切東西他都滿足了,他都把它拋棄了嘛。他要解決他這個……,就是對他父親來說,父親也有這個生死問題,怎麼辦呢?屬於利他,所以他看見鳥吃蟲子,頭一次,看見鳥吃蟲子,這人對世間上的生物,為了生存就互相這麼殺害,這太可悲了,所以這個出發點它就是不一樣嘛。不是看這人有奇異功能,這個很好,我要有這個能力多好啊!為自己啊。他就是講從第一次動念,就是鳥吃蟲子,然後看見這個老啊、病啊,這個死啊,是誰也不能免哪。他父親說:「你看見鳥吃蟲子都慈悲,我你就不慈悲啊!你要出家,我就得死。」他後來一想:「我也不能對父親解決他的問題,我留在家裏也沒用啊。」就決定出家了。為什麼?是為了解決這一種為了生活就互相殘殺,為了這個歸宿,就是老病死嘛。誰走到最後,都是這個嘛。今天都很健在,當然將來是老病死。你看我們這個老了之後,就體會這個老跟年輕就是不一樣,這差多了。「老」是一苦,年輕所能享受的,老了就享受不了了。再叫我溜冰,我就是要上,我就是再有鞋上跑場,孩子們他也不讓我。你就享受不了了,那個飄飄欲仙的那個就是飄不起來了,一苦。

他這是為了利他。所以我那個《谷響集》就說,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為了利他,讓他得到最大的利益,不是就請他吃一頓飯。要讓他得到最大的利益,就是使他覺悟。所以我們不是那一種就是做一點小恩小惠,一種假的什麼不徹底的,得一時的、暫時的,騙人的也有的,給予得到一點好處。真要使得他得利、得到救度,那就是要讓他覺悟。你要使別人覺悟,你自個兒不覺悟行嗎?自個兒他還睡著了,做夢打呼呢,你說我就會叫別人起來?「大家都要醒啊!不要睡了。」你可能嗎?你還在夢中,正在那兒酣睡呢,那不可能的。要覺他,就要自覺。既然覺悟是最大的利益,那麼自覺,當然自己也得到利益了。

所以「自利利他,自覺覺他」,這咱們中國人說話向來講音韻,你要是「利他自利,覺他自覺」,這個我們就不合乎音韻,念起來繞嘴,因此說「自覺覺他,自利利他」。但是現在就要說,從因果來說,就應該倒過來。是「利他」,「他」裏頭包括自,所以叫利自;是「覺他」,要覺他,不覺自則不能覺他。這個是我們的胸襟,我們的抱負,我們所要做的事。而且現在這個時運,所以就是說,「我這很好,時運不濟」,你得逢時,你得碰到這個氣運。剛剛說這個氣運,已經是一個中興的氣運;這個時節,時節現在稍微還差一點點,因為咱們待在這特殊的一個環境裏頭,這個時節還不能讓你有很充分地、自由地去發展。但是雖然不是那麼充分,可是你有充分自由去求覺悟的餘地,沒有任何可以限制你的。

就以我這個人來說,我過去在歷史種種,教書也是很繁冗的事情,我不是一樣嘛,我能寫出這些東西來,這一些個還都是在解放以後的發展,不是我以前在解放之前那一天,我就把這些東西都囤下來了,那得在不斷地求得發展。是有餘地,是沒有餘地啊?你要說我的這個障礙它小嗎?我說在那文化大革命,我受的那個,我分成幾份,每一份都夠一個人受的,恐怕都得自殺。

所以就是說,這一個突出的例子裏頭,就說明了這個問題,只要是求覺悟,沒有誰能夠限制你。只有是自個兒不幹。那既然如此,今後現在是一天比一天,在向著這種適合於我們的情形的這個方向發展。而這個時節雖然還不完全,可是不成問題,所以大家就是應當有這個決心,有這個信心,各個在自己的已有條件之上,在這個上頭,我們還是應當做好自己的本位工作,很好地完成自個兒家庭中所應有的任務。但是要把佛法這件事情……,這些事情都要保證,可是要把佛法這個事情,當做第一件事情來重視,也就是說這是第一位的。重視,不是說你要把很多時間都用在上頭,但是你對它是非常重視。這一點是人人都可以做到。個人的環境不同,你所能夠具體做到什麼情況,都可以有出入,也都可以有很大的伸縮,但是你的重視代表著你的主觀的重心。

而如來所重視你的,也是首先是重視你這個出發點,你這個願力啊。因為這個世上環境上你有許多做不到的,並不要硬性要求,沒有這個硬性要求,也不在形式上看這些問題,只是內心裏你真正把這個事情,當做是一個重要的事情啊。那這個十方佛都會加被,如來悉知悉見。佛法要中興,你想,這一切不要說別的,就護法吧,那個護法他要護持什麼人呢?是不是啊?護法,你要說你是護法吧,你現在你應該挑什麼人來護持啊?這不是很明顯嘛。

現在這個吉相非常明顯了,但是這個動盪就更激烈了。大家要知道這個形勢,要了解這個形勢,這好轉的這個情形更明顯了,這動盪的情形就更激烈了。在這個情形之下,你要堅定信心,一方面下定決心,是為了使眾生覺悟,使這個真理能被大家所接受,使大家真正得到覺悟,使大家真正得到救度,是徹底的、真實的、永恆的。我們有這麼大的任務在我們的肩頭,所以,沒有什麼任何事情能使得我們退卻,使得我們膽怯。而且十方的諸佛護法都在守護著你,支持你。那首先你自個兒要慎重,你自個兒要不慎重,就說明你自個兒並沒有真正是擔負起、想負這樣的責任。

今年我們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們要抓緊。這個佛學院的課,他們也都表示學生很歡迎,還要講下去。那邊某某說,還要叫帶研究生,這個我不推,這方面的工作要把它下去。新加坡的事我是預備推,看他對方詳細情況,就看發展,但這些事情並不是十分有意義。還是,這主要的是要每個人自個兒,包括我在內,每一個人提高自個兒的覺悟。你必須把自己的覺悟提高,你自己才能夠……,才有發言權哪。你不然就是連發言權都沒有啊,你還說是……,這就是很難了。要真實地提高自己。

我們要做的事情嘛,就是《大經解》正式要印,要印定本,所以我們要把這勘誤表改正的地方,盡量地提早送出。所以今年是忙的一年。淨空法師他催我今天要交卷,所以結合了這個講課,是能發現一些問題。它還每個讀的人也都可以……,有時有些人給我來信,我還沒有去查對,今年把這個事要做,要把這個《大經解》做為定稿的,他說要做一次正式的印刷。所以這個事情,這個定稿要出來。

還有我們就是說,有一些錄音,把錄音變成文字,這個就是現在的打算,一部《無量壽經講義》。《無量壽經》這麼重要,所以我們這個講義是講白話的,文字也比較好懂,而且內容上有些刪,有些發展,刪掉一些。當然我這個書可以看,可以看這裏頭的東西。也就因為有這一本,它有一個可以作證據,就我這些言論都是從某一個書、某一個書、某一個書、某一個古德,他們都有很多……,只要能找到證據的,盡量把那證據找出來,使得你不要認為是我這兒隨便杜撰的。

這個佛法不像別的,這個你不能創新哪,你還能超過佛嗎?所以佛佛道同,今佛所說就是古佛所說。釋迦牟尼佛也不能創新,還有什麼叫創新呢?所以夏老師的會集就是叫嚴重的復古,嚴格的復古。王龍舒就是有些自個兒的句子。〔夏老師〕不同意這個做法,所以自個兒要做的,就完全盡量的把原來各種譯本的句子裝進去,就是嚴格傳達佛的話,你不能直接就從……,古來的翻譯,從這裏頭……,都是這個精神,不是自己隨便。這個事就是這樣,所以在我的《大經解》裏頭,證據很多。所以底下就不一定這麼找了,就是可以再讀的人就輕鬆一些,不要看這些個各種來源的東西了,這個事慢慢也得做。

現在已經隨著這個講,隨著錄音……,這大家都知道,這都是自然而然,我們做了很大的事情。將來有了這個文字東西出來之後,我要再改一改,就不是太費勁了,就很快可以出版。當然還有抄,還有很多這個……,有些很大的工作量。

再有就是,還有一些個錄音已經成了文字的,都要把它定稿。所以這一大片事,我們就看那馬年裏能完成多少,大家都發心,你們都在搞,有的人把錄音變成文字,通通都在搞,每個人都有份,都在搞,各個認識到這是一件大事因緣,個人盡我們的一份努力,這如來悉知悉見。再有,在這次講義裏頭,凡是整理的人都把名字擺上,寫上這個是誰整理的。比方一個人整理了,你校對的稿子,把這兩人的名字都寫上,每人都寫上。將來陸續也都是如此。

這部東西將來……,把這再講一次,它就又有新的,也有這個……,所以要再寫,就沒有這個力量了,這個講義就代替了。這已經有,還不到一半,今年就一半多了。是有這麼多事情,咱們在這一年裏頭,大家各個努力,大家在自修方面,每個人現在都已經成為一個慣性了,很難得了,我們繼續,「但能相續,即是增長。」而不是求就見佛了、見光了、什麼什麼了。「久修遲悟」是好事,很長的修習,比較晚一點開悟,是好事。開悟的太早,不是好事,很容易就流入狂了,這個「久修遲悟」。安安心心地修,在我們力之所及,所能做的,能參加多少,就參加多少,將來還有一些。

現在我這兒書是很多了,他給我來了些,最近又來了十數箱,所以將來國外這一方面的支援,還是不少的,這點我們倒不發愁。底下是要怎麼做,大家都還沒有定,究竟是拿到國外去印,還是國內印,還沒有定。但是總之稿子可以出來,稿子能出來就是一個成績,至於印不印那只是一個時間問題,手續問題了。我原來都以為我這個《大經解》要等我這身後才能付印,現在已經印出這麼多部了,這也都是非始料所及的事情。那麼今年這是我們的一些展望、一些任務。恭祝大家新年吉祥、精進、福慧增長、長壽健康,就到這兒,那錄音就停下來了。

註一:洞山良价禪師《寶鏡三昧歌》:「如臨寶鏡,形影相睹,汝不是渠,渠正是汝……,潛行秘用,如愚如魯,但能相續,名主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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