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時間是……還不到……,也就是十一點了,回頭還有一些時間,大家歇一下。
這個殊勝這是很肯定的,很多人這個實修都很得到好處。大家就是說,我如果很忙,就三十二我可以用八除,四八三十二,一天背四段;一天背四段,兩頁,不是背,你就是拿著照著念,一邊念一邊拜,你再忙,這時間也可以擠得騰得出來。拜了之後,拿著佛珠你念幾串,這不就成了功課嗎?念完了之後,自己再默默地可以祈禱自個兒的心願。
我們正在念佛的時候,正在念《淨修捷要》的時候,不要想著世間的這些事,把這些事先都放下,這個時候一心向著佛,向著西方,最後替衆生懺悔,就是這個,先把世間的事情擱在一邊。
但是世間的事情等你念完之後,你求願的時候,你都可以求。你求財也可以,求子也可以,求妻也可以,你求愛人也可以,一切都可以求。這個就是說,你現在正在修法的時候,你不要什麽都擱在一塊兒,全放下。他允許你求,這哀切地祈禱,還有很多護法神等等,他看見你求得很懇切,他要護持你,他就要實踐你的願望。護法的水平不是像……,他還有的是還沒有出六道輪迴,所以你必須你的心裏頭天天在想,天天在求,在禱告,他才知道。
這個就是說,你在這都完了之後,可以祈禱三寶加被,護法加持護念,來求。你像盧,她就首先要求她的孩子健康成長,這允許你,你這不是你留戀娑婆,你這個還是衆生份上,這一切這都是……,並不是說你還在求這個,你剛才修法功德少了,沒有。
而且確實這個加被力是不可思議,實際的用功,一方面能够「感」,所以就是這個「感」能夠得到「應」,誠懇啊。你心很分散,心很分散就好像那個光缐沒有聚焦。用一個放大鏡,或者稱爲火鏡,你把這個太陽光底下一照,就能把洋火點著,煤點著,它集中。所以我們心不要分散,又想這又想那,而是能把它集中起來。《四十二章經》:制心一處,無事不辦〔註一〕。沒有不成功的。
所以我們天天就拿一段時間,集中我們的心念來用功,我們世間這些事情也希望它好,那麽就可以在這個地方來祈禱。所以它這個就是這樣,這是沈善登的話,他說淨土宗的好處,就是「不廢世法而證佛法,不離佛法而行世法。」我們都是在家人,我們世間都有責任種種的,我們要行這個世法,我們可以不離開佛法來行世法,是吧?我每天有定課,我沒有離開嘛,我還可以做我的教師,經營我的企業。
同時我不是花了點時間嗎?我這個時間也用來祈禱了,對於我們的這個……,而且你抽一點時間來祈禱,根據我的經驗,恐怕是這樣,比你把全部時間拿來做世間的,恐怕效果還要高。這裏有個不可思議。不過一上來有人信不及呀,但是你切信,確實是如此。
最近一個人,就前不兩天,大家都很熟悉的孫超,腰疼,疼得不可忍耐,碰到沒辦法她就拚命念,念六字大明咒。拚命念,這個人哪就是這樣,這是逆加持,苦逼的在這兒,我常常也說病中要念佛,念得特別好。我有時候我也駡自己,我說人是賤骨頭,我說我要都像我病的時候那麽念,我早成功了!他一不病來就沒有逼的,他就懈怠了。她念念念,她這兒沒有「我」了,找「我」找不到了。找我找不到,接著又念了一陣,當然還是世間人,還辦世間事,就不念了。再一看我腰怎麽樣?腰不疼了。所以就有這些事情。
我自個兒有一次有這個經驗,超度,替眾生求往生。這個超度要用氣,要觀想這個心中的種子字沖出頭,要喊,還要用力,「嘿!」那個都寫牌位了,今天修超薦。這到了晚上夜裏頭八點多鐘,吐血。一口痰出來是紅的,再吐一口還是紅的,我就想「這個恐怕,哎呀,這個恐怕要躺一躺了,覺得腿都軟。」那天我要躺下去恐怕就……,這法就沒法兒修了。
我不能給這些個被超薦的亡魂失信,我已經寫了牌位了,那你這不修就失信了。「唉!死也修!」還上座。而且知道這對於這個很不利的,你修這個,你不是說有修而已,它那裏頭就是破了,而你還助長它。不管!就修下去,漸漸就覺得好像一口痰和一口痰的距離就長了,顔色也慢慢就淡了,一直到修完法之後,還有兩口痰是有血的。第二天清早起來,有一口痰有血,再也沒有了,沒有任何醫療。另外一個老同學,他吐血就住醫院,住了好多天。出來之後又吐,又住院,兩次住醫院。我那次要躺下來,也就住醫院了,不住醫院也要躺很久。就是你真正把這一切置諸意外,就是要豁得出去,本來沒有病啊!
一個大祖師生了病,他說「我爲什麽有病啊?我有身體。我沒有身體……」,你腰疼不是因爲你有腰嗎?你要沒有腰誰疼啊?你頭疼,不是因為你有頭嗎?肚子疼,不是因為你有肚子嗎?由於身體嘛。你有感覺,不就因為你有神經嗎?你知道疼是你神經的作用。所以那個痛閥〔註二〕各人不一樣,痛閥有的人高,有的人低,我的痛閥就比較高。有的時候在醫院他們給我拿刺,旁邊人看著,他說你這簡直是關公刮骨療疾呀,他說我。我不覺得,我的痛閥比較高。他覺得很驚訝,他說:「你這簡直是關公啊!」
一次打針,他就一針一針扎,找不着我的靜脈,這一隻手扎完了之後,扎這一隻手,也找不着,我只任他扎,後來他實在沒辨法,另外請了個護士來,這個護士一針就扎到了。他扎了我七八針沒有找着,我也無所謂,這痛閥有人高有人低。所以這神經,神經也是因為身嘛。他說這個病是為什麼?因為有身。為什麼有身?有業呀。你沒有業。哪來的身體?哪會受這個報?為什麼有業?你有妄想啊。都是真如,他哪裏來業呀?我這是因爲妄,有妄才造業嘛!妄想本空。那既然是妄,虛妄就是空,妄想本空啊。
無明也本來空,所以佛最後……。所以《心經》這一部經是殊勝啊,「無無明」啊,連無明都沒有,所以現在這一切都是我們自己搗亂的,可以這麼說。因為有無明,所以就迷惑,知道這個,事實上無明根本就沒有。什麽事無中生有,無事生非,所以可笑可憐憫也就在這兒。不是真有個什麼什麼東西在這兒什麽,而是無中生有,無事生非,在這兒自尋苦惱。他說這個妄想本空,那麼妄想本空,何處得病?好啦!本空。南嶽思啊。
還有一個人,是一個禪宗的祖師,走在路上,山火忽然間着了,很多人就劈裏啪啦撲火。他就心想,他說這個火還不是自心所生嘛,何處有火啊?所以他也不用撲火,火就不往他這兒燒。
所以這些個祖師,還有那個藥山,藥山大家都知道,他們那過去廟裏勞動是全體參加的,要砍柴,大家都要去砍柴,不管你是方丈還是誰,這叫「普請」。「普請」兩個字好像看來很客氣,實在就是全體參加義務勞動,都要去,很苦的事。而且是很深的山嘛,不然怎麽會有老虎出來呢?都在砍柴的時候,徒弟大叫一聲:「師父,虎!」看見老虎了。藥山回頭看他一下,駡他一句︰「什麽虎?是你虎!」所以他這個鎮定到這種程度,這個信心也到這種程度,所以稱為大祖師嘛。「你,老虎,你是老虎。」
這個歐陽修,文學家,一次上山遇見老虎,害怕的不得了,後來找到一個和尚,就跟這和尚談,「哎呀!」就談他遇虎了,怎麽怎麽驚險,談了又談。和尚就告訴他︰「牠就是老虎嘛,在山上很平常的事情嘛。」「噢!老虎怎麼能平常!」他覺得很……。這和尚叫:「大空、小空!」一喊,從和尚床底下爬出兩隻大老虎。這老虎一出來,一看見客人就是那個……,「誒!對客人不可無禮。」這兩個老虎就這麽噗噗噗蹦走了。歐陽修說:「哎呀!」他嚇得還在那兒發抖,「老和尚,你修什麽呀?」說:「老僧只念觀世音哪。」
所以這種降龍伏虎的事情,那個廣欽和尚不是那個老虎也很馴嗎?只要你無心哪,那就彼此都能够相安,你起心就不行了。所以「漁人忘機,海鷗滿舲。」一個打漁的,有一天回去告訴他老婆:「今天才倒霉呢,一條魚也沒打著,白出去了。」後來聊天說:「今天可是很奇怪,我這船上落了一船的海鳥,海鷗啊,都在我船上落著,從來沒有的事,真奇怪。」他老婆說:「你這個蠢東西,你抓兩個鳥也好嘛,你抓來也可以做著吃,也可以賣,你沒打著魚,抓兩個鳥也好。」這個老實漁人說:「是啊,我當時沒想起來,明天它什麽時候落,我一定抓。」又出船了,可是這一天哪,一個鳥都不落。
所以這個氣氛都彼此相感,它爲什麽敢落?他有個氣氛的問題。中國從前有個公使叫伍朝樞,很老的外交官。他參加人家的國會,他旁聽,他就預先告訴你說:「你看,誰跟誰要辯論了。」一會兒他們就辯論了。那人說:「你怎麼知道?」他說:「他們頭上的氣先絞在一塊兒了。」哈哈哈哈……所以就是這一些。
註一:此處《四十二章經》疑為《佛遺教經》之誤。
註二:痛閥,學術名詞或應作「痛閾」,即痛感門檻(threshold of pain),為人或者動物在特定環境中,能感覺到的疼痛的最小強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