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申春節談念佛 (下)

修行嘛這個咱們就談過了,稍微再談幾句,就是要善於「調」。弦太鬆了,就不出聲了;太緊了,就要折了,就是要調和。大家把這音調調和得非常合適。以前一些儀器什麼的都要調,現在就是說,調好了,效果比較好;調不好,什麼都沒有。修行也是如此,也是要善於調,所以夏老師老是說:「我們不可以變得非常死,非常呆板。」所以夏老師說:「文火武火。」這個就跟做菜一樣,有的燒一個什麼什麼,先得武火猛猛地燒一燒,然後文火再慢慢地燉,這個也爛了,滋味也進去了。不是一味的武火,也不是一味的文火。

所以貢嘎上師就說:「緊緊的,鬆鬆的;鬆鬆的,緊緊的。」就是善於知道實際,不是抓的很緊很猛。像在我們那十五天,這你可以很緊緊地,這老這麼緊是不行啊,那就沒辦法過日子。你念到六萬是不是?不容易了,二姊也六萬,你跑到你們那個白塔寺底下那兒,念了幾次,都不容易。都緊緊地,但成天叫你跟那緊,不行啊。所以有緊有鬆,有鬆有緊,就是要很和諧,善於把這個機會把握住,很好地去利用。「善於」這個東西……,我們要知道,所以《圓覺經》有三個方法,它就是說你可以換著來啊,所以咱們不可以死。一個方法,一個時間用「止」,一切都放下;一個提起來「觀」,那極樂世界如何莊嚴,如何什麼,這是觀,或者聽著聲音,「聽」,這是觀,或者「止觀並運」。這些方法不是死的,不是你只許如此,不許如彼,「如」這個就是這樣。像這個方法它合適,你可以就老用,有的時候它就是疲了。所以我就跟夏老師說,我說:「我現在反正我這縲絲迂了,你擰也擰不緊了。」哈哈哈……,那就得換一換。所以要知道這就是說,這三種修行方法是原則性的,是可以互換的。

我們這個琴弦鬆,要調;這個身體要調,各種方面,這個自心,這個用功,加上這個……就是也是要很善於掌握機會。有一個機會你很可以利用,多用點功的,其實這個機會就是個最寶貴的機會。我們往往有時候什麼事情丟掉就都什麼什麼,啊……,丟點錢覺得什麼可惜,而這一種機會就是隨便過去了,過去了也不覺得,這最可惜。這個時候本來是很可以用功的,你沒有用功,輕輕鬆鬆地就錯過了,所以我們就常常要注意到,這個修行之中要善於適應。比方出差,這個情形不能跟在家比,那這個時候就要有適應於出差情形之下的最好一套辦法,種種的,這個調適都是你自個兒的事,你自己想辦法。就充份發揮,充份發揮這個客觀的,其中能夠適應的地方,充份發揮你主觀的功能性,就是這個。方法大家都有了,反正就是念,反正是修法,反正就是做這些事情,個個都是……。

對於未來我們不願意說的太什麼,但是希望是很大,這個種種的,希望很大。現在很多國外他們的情況,有很多人他們來談話,看書之後,對他們的提高和改變很顯著。所以這一些東西,就我們所忙的這些事,是會起作用的,不是說就是書架子擺在那兒就完了。因此咱們就很堅信,我們繼續去做,繼續求佛力加被,一方面做,一方面求佛力加被。咱們求佛力加被什麼?這個不好的事叫我不沾上,叫我沾上也很快就擺脫;好的事加被我,儘量能貢獻能力,這個祈願你都不要一定我那件事我能做好,都是要有點原則性,就是眾生你自己所認為好的事、不好的事,往往不一定。所以有個小册子叫《可許則許》〔註一〕。什麼叫「可許則許」?他求什麼願完了之後,加上四個字。我在求求求什麼 ── 我這個孩子考大學,我希望他一定考取什麼什麼系、什麼什麼專業 ── 求完了,加上四個字「可許則許」。就是佛菩薩請你考慮,可以答應給我,這個對我真是好的,對我、對我孩子真正是好的,再答應;不是因為我求,你就答應了;你考慮一下,是不是真好?孩子生病治病,也應該這麼求。

就有這麼一件事,一個人他孩子死了,思念啊!思念啊!聽說有一個人會過陰(你們那某老太太就有這麼個本領,那個亡者她都能夠會見,她有這本領),有這本領的人很多。聽說他們這個上海出現一個外國人,這個事兒也可以說一說,能把亡者找來。這個是個大慈善家,府上很有錢,請他修一次〔法〕要一千大洋,一千大洋可買一個小房子了,像你們那個房子一千塊錢買得下來,但不大,一個小四合院,就再多加上幾百塊錢,我看也差不多。一兩千塊錢恐怕也要,一千塊錢看一次。

大家說:「請不來!」這外國人也著急得撧耳撓腮,他說:「這個人不是自由人,來不了,他已經入地獄了。」這太太就發火了:「啊?我們是慈善家,我們做了多少功德,我們在廟裏供養多少錢,供養多少多少和尚,我們會入地獄?」他說:「你們家還有什麼人最近過去的人,亡人有沒有?」他有個兒子也死了,死了的日子不多。他說:「好,你們要,我就把他找來,但是我不要一千塊錢了,我把他找來,我是減收我這數字。」就給少奶奶那兒送信了,這丫頭就把那少奶奶找出來。「這多好啊!這減五百塊錢。」少奶奶說:「好吧。」就請他。一會兒真的來了,哭哭啼啼地,很傷心,就問他父親哪兒去了?他說:「父親是入地獄了,我也沒見著。」他說:「是當年那個賑災的錢,貪污了。」他自個兒跟他太太很留戀,很傷心,最後說:「在我哪一件西服裏頭,那個口袋裏頭,還有一個存款單,那個錢還夠你們母子吃一陣子。」告別了。就把錢都取出來了,別人都不知道的事。

他父親是怎麼回事呢?具體就是盜了賑災的款,他就大部分揣腰包了,老百姓得的很少。後來老百姓就告,清朝又派一個大員來復查這個事,那個人就送了一筆厚禮給那個復查的人,復查的人就說他是真都放了。這不是息事寧人嘛,誰也不耽誤,錢他也揣了,他說:「查你,你就說是老百姓搗亂,那就算了。」就過去了,誰也不知道。他後來到了上海當個慈善家,做好多佛事,但是說你這是不淨之財。佛門說淨財,你那個是不淨之財,所以施捨淨資,像咱們念那個放生法本:「施捨淨資,贖濟生命」,我發這個錢我是清淨的錢哪,他這個錢你不淨的錢,你沒有功德。這就這些事,所以就「可許則許」。

所以就是說,這些事情……,過去之後,有這種人嘛〔過陰〕。這一個人就說是要找他兒子說話,後來他說:「我找著你兒子了。」他說:「我要見他。」他說:「恐怕你不能見哪,他對你的感情很壞呀。」他不信,老頭不信。「那就這樣,你藏著,你看,如果態度好,你再出來;如果態度不好,你就別出來了。」他說:「好,請他來。」外國人就做法,把他那個兒子找來了,找來了一進門就說:「那個老畜牲來了沒有?」那老畜牲來了沒有?呵呵呵……。「什麼事?沒來沒來,坐著坐著,我們談談,怎麼回事?」「我喊他老畜牲,他前輩子坑害我多少多少,我當他兒子要回我多少債,還欠我多少多少,我恨不得吃他的肉,今兒要是在這兒,我非得要他的命不可。」恨得牙癢癢的,後來大家連勸帶說,他騎上驢就走了,一邊走他還一路走一路罵。再把那老頭叫出來,混身發顫。這老頭說:「我的前生真有這事?要債要上門來了。」所以這「可許則許」,就是這;你覺得是什麼,可它實際是怎麼回事,不知道。

所以這麼一看,你人生,這些所受的,都很難說,都要看淡一點。所以我們整個說就是「借假修真」,這整個是一個肥皂泡,是個假的。但是有個肥皂泡,你肥皂泡還沒有滅,借著這個假,趕緊修這個真,所以我們很多殊勝的法門是可以在一生裏頭,一句裏頭,不須要一輩子,就可以取得很大的果實,只在於你誠懇。《無量壽經》不是說嘛,你如果念到一念淨信的時候,念一句佛就往生嘛,這《無量壽經》有這話啊,你是一念清淨的信心,不是兩個心,嘀嘀咕咕,又信、又不信,又什麼什麼的。「發一念心」,所以這個慈舟大師提出來的是什麼呢,就是「一心三品」,到了一心不亂,只有一心的時候,一心就是清淨的時候,這裏頭三品,不在九品內,這是一個空前。所以夏老師這個會集是個空前,慈舟大師的科判,提出個「一心三輩」,達到一心另外有三輩,這三輩九品之外,還有個一心的三輩。這都是瑞象,就是突破從前,對從前說,這都突破了。

那麼我們還都在這個……,將來什麼經都沒有了,就是這本《無量壽經》,我們做的是這一件事啊,是為了經滅以後,獨有這個經存在的時候,我們在這兒在做工作,來弘揚來什麼什麼,所以要知道這個事情它的重要性。咱們大家再繼續努力,發願,求佛力加被,也是「可許則許」吧,哈哈哈……,如果我們是對的嘛,請佛加被,讓我們成功。今天就說到這裡,大家喝喝茶。

註一: 《可許則許》為陳海量居士所著,時間應在抗戰勝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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