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藏因地第四 (之二)

〔第十六講,一九八九年九月十九日〕

所以今年這個任務就很重要。那麽在四年級還在有淨土宗的課,在佛學院也是第一次;在佛學院講夏老師的會集本,是第一次,這是兩個第一次。至於現在國際的情況呢,我們不孤立。現在很多地方,像加拿大,像美國的華盛頓、達拉斯、洛杉磯、舊金山,台灣、新加坡等等地方都有了淨宗學會,都在研究淨土宗,而且很多地方都正在研究咱們所讀的這一本。在美國就不止一處了,新近又有一處在洛杉磯,一個法師在講,在要我這個《大經解》呀。而且像以華盛頓為例,他們的淨宗學會,就是讀這本《大經解》。讀了之後,有問題大家討論,討論了還不能解決,他們就記下來。在前幾個禮拜,他們來了一個代表團,就把所有的問題帶來,找我回答,待了八天,他們滿意地走了。

所以現在各處都在重視這一門課程。過去那一種看法,把淨土宗看成是一種很淺近的、人人都會的、都知道的,這個老太婆、齋公齋婆搞的事情,輕視啊,現在這情形變了,也是進步了,認識了。

今年台灣他們正式來信約我去,他們的淨宗學會,去講。達拉斯的佛教會也是正式來信,他們明年要主辦一個淨宗的講學會,約我去作主講,我都謝絕了。為什麽呢?我回答的就是:我佛學院有課,是不是啊?不能去。所以也就可以說,在我的心目中,重視我們這門課,就比到台灣、到美國去講還重要。事實也是如此。我在國外,我就這麽說,我說:「我說一句話,你們不要不愛聽啊!不要你們覺得你們這兒熱鬧,若論佛法,還是在大陸!」所以大家不要氣餒。但是我們現在也很有缺點,繼起的人還弱,大家要發大心。咱們應該說是佛教的大國,我們應當要盡起我們這個責任,要諸位,這個各地呀,讓他們學習這個佛乘,咱們至少應該起一個帶頭作用。這也是所期望。

他這個事情不是專搞學問,所以從前大家提倡一定說是,有的人就兩種看法,一個是要搞學問,一個要著重修持。後來不是咱們提出來一個口號,是「學修並重」嘛!後來他們問我:「是不是要搞學問啊?」我說:「既然稱為佛學院,佛學院嘛,焉能不搞佛學呀?但是要知道,真正的「佛學」是教導你怎麽去「學佛」啊!這才是佛學呀。」是不是啊?不是教導你怎麽去〔研究〕佛學,那個就是一般的學問了,就降低為一個普通哲學的學問了,不能稱為佛學。所以這就是我們的任務,「學修並重」,我們的學習是要叫我們更好地學佛。底下我們就是要學佛。我們開始錄音。

底下我們就是要講阿彌陀佛,他從國王,他這個學佛的過程。這個過程不是讓我們學歷史,出個題目考你,法藏比丘成佛的經過你都答對了,你一百分,不是這個事。而是你要從這裡去吸取,阿彌陀佛是如何成功的,什麼樣的道路,我應該怎麼樣,我應該受到什麼樣的感動,而向佛學習呀。將來咱們要成功,和阿彌陀佛同樣的大願、同樣的大果,這才是「學佛」。所以佛學,我們是佛學院的一門課,但是大家不要忘了,在這個課程裡頭,我們所真正要學到的。所以我不考試,不是從卷子裡頭看出大家的成績的,而是看你們從讀書裡頭,如何真正去學佛,這些成績,這些受用,比分數有價值一萬億倍。

上次趕得不少,我們已經趕到我這個書的一百八十一頁。那麽我們這個正宗分,就是阿難看見佛放光,就問釋迦牟尼佛什麼緣故。佛就說,你這一問太殊勝了,這個功德無量啊,將來眾生都因為你這個問而得度。

那麼就開始講了,過去有一個佛,名世間自在王如來。那個時候有一個國王,他那個時候……。我們這個地方就重複一下、重複一下。其實這個地方上次已經講過了,一百八十一頁,我們稍微從這兒接個頭兒,就不講了。他說這個世間自在王如來,那個時候有一個大國主名叫「世饒王」。這個「世饒王」這個名號是見於《漢譯》,《魏譯》裏頭沒有。所以我們要會集就是這個意思,把各譯本裏頭所有的精華之處會集到一起。這個世饒王就是阿彌陀佛的前身,「因」哪,因地呀。

「聞佛說法.歡喜開解。」聽到世間自在王如來說法就歡喜,內心踴躍。所以說經典最後都是皆大歡喜,聞法之後歡喜,而不僅僅是一般的歡喜,而且是開解呀。所以我們研教的人、學教的人要讀藏,研究教、研究種種經典,這個突破叫做「大開圓解」。你要開了圓解,不但開圓解,而且大開圓解,這就不是在書本裡頭的學問的一個範疇了,就突破了。所以把許許多多的從這個經藏裡頭,從這都是「指」,你也從這個「指」你看到月亮了,就開了圓解了,所以這個都是圓融的開解,知道佛的真實義了。所以這個開解就是這個意思,大開圓解。參禪的人須要悟,頓悟、證悟,要三關齊破,要一關一關地破。念佛也可以,一個是往生,一個是現生可以證,證念佛三昧,事一心,理一心。到了理一心,那跟禪宗的開悟是一樣嘛,都是破無明了。那麼這個修持,那都是自然有一個果實,能够開顯你,開顯解。最後開什麽?還是開顯你本來的智慧德相。

「尋發」就是隨即就發了。發什麼?「無上真正道意」。「無上真正道意」就是發了要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也就是發菩提心。所以「發心」是關鍵。所以現在我們說修行的人,第一個是「出離心」,這個出離心,不光是「身出家」,身出家當然這一步已經比凡夫比我們這俗人強了,出離了;還要「心出家」啊,所以出離心,就是這個。「慈悲心」,普度呀,不然你是小乘呀。再進就是「菩提心」。菩提心,言說就不大好簡單地說了。那麽發了無上真正道意,就是這些心都發了,發了菩提心,行願菩提心,勝義菩提心都發起了。

「棄國捐王」,國位也不要了,王位也不要了。現在我們佛學院的一個學生就是因為想當方丈,念念不忘,本來學習很好,在班上也是前列,現在這神經失常了,心沒有出家。「棄國捐王」,國位、王位都不要了。所以印光大師他不當方丈,他就是不是想做這些事情。一定想當個什麼法師,講經說法升座,天下聞名,弟子滿天下,這恐怕還都是世間的一些名利思想摻雜在裡頭。你有弘法之心、有度眾生之心,但是還有世間的名譽地位這些思想摻雜在裡頭,那都不純,所以我們就要歸於純。

「棄國捐王.行作沙門。號曰法藏。」法藏比丘的純,我們在下頭可以看出來。他不但能捨棄國王之位,他不要了,他就出家,名叫「法藏」。這個法藏比丘他就怎麼樣呢?他「修菩薩道。高才勇哲.與世超異。信解明記.悉皆第一。又有殊勝行願。及念慧力.增上其心.堅固不動。修行精進.無能踰者。」這就是這個國王出家以後他的心願和行動。

「修菩薩道」是大乘法。這阿羅漢,《法華》就說這是化城,佛只是一乘法。所以在方等裡頭呵斥這些個羅漢、聲聞是「焦芽敗種」,是腐敗的種子、焦了的稻子出的芽,不能發起大乘心,不能夠淨佛國土,普度眾生。所以法藏一出家,就不是一步一步地先從小乘這樣一步一步上升,他一修就是菩薩道,就是大乘。這個菩薩道,而且是真正的一乘法啊。這個一,爲什麽說是一乘法是最高呢?這個法藏比丘就是如此呢?在《宋譯》本裡頭說得很詳細,說法藏所修的是「大乘第一」。大乘,菩薩乘就是大乘,而「大乘第一」那就是一乘法了。

所以《法華》就是一切都要成佛,只是一乘法,三乘法是權說。所以佛說《法華》的時候,五千弟子一直跟著釋迦牟尼佛聽法,到了這個法會上,五千人退席呀!那麽這些個人他們聽了,那法相、唯識都早都聽過了,阿含部早都聽過了,三論以至於方等、般若都聽過了,最後說《法華》還有五千人都已經培養成熟,還一起退席呀。

所以佛法,我們要知道,這裡頭的這個,在「無差別之中還有差別」呀。所以釋迦牟尼佛並沒有挽留他們,說「退亦佳矣」。退,你們退,退了也好嘛,不能勉强呀,要知道。所以佛法不能勉强,要能勉强一點兒,早就沒衆生了。要能勉强,那不咱們都成佛了嗎?這就是不能勉强、不能勉强啊!

因爲你本來也是佛,所以是最平等之法呀。人人跟佛平等,人人本來是佛。所以只能够讓你自己覺悟,自己走自己的道路,自個兒來成佛。所以是大乘第一,因此法藏他就是直趨一乘。所以如這個迦陵頻伽,雖然這個鳥還沒有出這個蛋,這個鳥還在這個蛋裡頭,它那叫的聲音就超過一切鳥啊。所以法藏一出家他就是直趨一乘。

「高才勇哲」,「才」,我們常常說才能、才智,就是「能」和「智」。「哲」是明知。過去咱們這的教務負責人明哲法師,現在廣濟寺的首座,明哲。「明知」叫做「哲」。「高才勇哲」,《淨影疏》,中國最老的一部《無量壽經》註解,他說,「才」就是才巧,也就是說才能。才德過人,那就是「才」和「德」聯在一塊兒。「高才」就是說什麽呢,就是說是才德過於常人了,所以稱爲高才。

「志强名勇」,什麽叫做「勇」啊?他這個志很强,這個「强」,一個是强大,「志」是很大志,一個是堅强,他這個不爲一切所動搖。咱們中國所說呀,這個「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這一切都不能動搖你呀,你才是真正有志之士,這個志就强。所以他說這個「勇」是名爲什麽呢,這個志很强,一個是很大,一個是很堅決,這個叫做「勇」。不是善於和人打架、鬥毆,那個不是。「心明稱哲」,心裏頭很明白,稱「哲」。這些註解的含義都很深。

所以我們常常隨著各個人的水平,就好像你拿一個大海的水,大極了,你要取裡頭的水,都隨著你這個用來取水的工具來定,你能取多少。我只是這麽大一個碗,那我就只能舀這一碗水,多一點兒你也舀不來。你不能勉强,是你這個器所決定的。我們學法也是如此,看經種種,是由於你這個器所決定。「心明稱哲」,這一句話,各個人的理解就可以不同了。你一個小杯,就只有一小杯,拿大盆就是一大盆,你拿一個幾十噸運東西的船,你要去吸它,能吸它一滿,多少噸多少噸都吸進來。所以這個「哲」指著什麽呢?指著現在說的是法藏比丘「心明」啊。你也體會他心很明白,你也可以體會到他是明心,他是明知明見他的本心哪。這是《淨影》的解釋,這「高才勇哲」。

咱們中國就這兩本註解,一個是《淨影》,一個是《嘉祥》。《嘉祥》是三論宗的祖師,他的註解。所以我們把這些註解會到一塊兒也都有好處。他說什麽叫「高才」呀?稱「逸群之能」,你這個能力,「才」是才能,「逸群」,超逸於群衆了。就好像你賽跑,你跑在最前頭了,你就超過其餘的人,把這一群大夥都超過去了,那你第一嘛,你可以得金牌。所以「逸群之能」稱爲高才。

什麽叫做「勇」啊?這個「勇」字解釋得很好,「自勝勝他」。怎麽叫做「勇」?是自勝勝他呀。「自勝」怎麽講?自勝是勝過自己,戰勝自己,勝過自己,這個叫做「勇」。確實,這個真是一個「勇」啊!所以這個「自己」是什麽?所勝過的這個對象是什麽呀?這個就是,使我們輪迴、使我們不能超脫、使我們迷的根本啊,就是這個「我」啊!那麼人人都有這個敵人在自己的這個腦袋裏頭,可是把這個敵人當作自己最心愛的這個獨生子女、自個兒的兒子,這個愛護得備至啊。

所以釋迦牟尼佛給它說了一個很形象的話,是「認賊做子」啊。我們每個人都在內啊,你這個所最寵愛的最什麽的這個,那當然就是你自己啦。我的見解是對的,誰要是跟我這不一致,我就生氣;這個嬌寶寶那是誰也不能碰啊。有人批評了一句,馬上就變色,恨他一輩子,甚至要報復啊。而這個是賊呀,所以稱爲認賊做子。由於認賊做子,所以修行就是煮沙做飯,這《楞嚴經》的話。你把沙子煮了想成飯,那哪有那一天哪?

所以「自勝」者,就是勝過了這個賊呀。所以這個《四十二章經》:「慎勿信汝意,汝意不可信。」所以最初翻譯的經他就是選一些精華,《四十二章經》,這就是精華。你不要相信你的意思,你的意思不可信哪!

所以一個懷抱成見的人,所以往往我看見很多在學問上很有成就的人,有的人根本不能學佛。舉兩個人,一個傅增湘。傅增湘十八歲中翰林 —— 在這個翰林這一次考試中的第一名出來,就是狀元 —— 十八歲就中翰林,那是在秀才、舉人、進士之上,一生有學,當過國務總理,但是他不明白佛法。

還有一個是張國淦,是我同學的父親。他是袁世凱的秘書長,當過教育總長什麼什麼,也代理過國務總理,很有學問,解放後還特別把他請到北京來。他也是不能信佛。等到晚年了,後來說我再看看,試著看看,還是不能信佛。那麽這是一種,這些他不能信。

還有一種,他就是信了之後,他用他那研究學問,這條路走得很熟了,他用他研究學問的方式來研究佛學,他搞不通了。所以就是說,這個就是他就不能够去……,沒有用過這個功夫,你先要勝過你的「意」呀!你要以佛的經上許許多多的教導,來破除你自己的成見。所以有一位我給他臨別贈言,我說:「如果你把你自己的思想做個核心,你老去看經,哪怕閱了全部大藏,你選擇一些有益的話來加在你這個核心之上,來裝飾他,來美化他」,我說,「你不知道,你這個核心它就是癌細胞啊!」所以我們這個首先要「自勝」。

「勝人」,勝他也不是說我要超過他。而是說這個自己能够克服自己內在的這個癌細胞,外面我要勝過一切干擾。這是外面來的,不是我自個兒,這是「勝他」。所以貧賤啊、威武啊、富貴啊種種,美色啊、黃金啊,都是屬於「他」啊,種種的,還有許多邪說異端,我都能勝過,這是一種。第二種,我能幫助別人也同樣地來破除這個「我」,走上菩提的道路,這個是「勝他」,這個叫做「勇」。所以「高才勇哲」,這個「勇」字的解釋那就很深了。所以我們就知道法藏比丘,所以我們要學佛,這個就是法藏比丘他這個成佛的道路,他的過程啊,這就是我們的樣板,是不是?我們要善於去學習樣板哪。我們如果是把現在這個「自」絲毫不動他,保護他,誰要碰他一點兒,我就跟他拼命,那你就是走的相反的道路啊。你不想勝過你自己呀!是不是?

「壞邪見之明,所以言哲。」他能破除邪見,他有智慧。所以這個「見」大家要知道,「捨身容易,捨見難」哪。所以我們就是一定要很小心哪,不要叫它形成一個邪見。你把頭目腦髓拿出去給人都容易,你要把你這個心中的邪見,你要把它捨棄,是非常之難哪。能够他自己就能把這些邪見他都能給破壞了,不但不拿他這個邪見當這個主人,當他發號施令,而且把這邪見都破除了,消滅了,所以稱爲「哲」。所以「高才勇哲」這四個字,咱們中國這兩種古譯 ,這個古的註解,講得很深入。

「與世超異」,這個「高才勇哲」不是一般的勇哲,他是在這個世間,他是超出來,他是非常奇特。《會疏》,這是日本人的解釋,日本人的著作,他說:「不常人所及」,這就是日本人的文法,「不常人所及」咱們就不習慣了,就是「非常人所及」,不是常人所能及的,加個「不是」,白話文就懂了,「不是常人所能及到的」,所以說他「與世超異」,這是日本《會疏》的解釋。

這個解釋我們引了三個,兩個日本人,一個中國人。《淨影》呢,他這個解釋說,為什麼說「與世超異」?因為「此德孤出」,所以叫做「與世超異」。這些個古德注經我們要知道,他這一個字一個字都甚深甚深。所以能夠讀古注的人儘量讀古注。近人有好些人,水平確實遠遠不及古人,而事就是這樣。「此德孤出」,孤是孤獨、孤單。「此德孤出」,要理解這個「孤」字,我們用禪宗的話來理解,比較可以深入。

現在「臨濟兒孫遍天下」,現在廟裡的出家人都是稱為臨濟的後代,都是臨濟宗。臨濟的話,說「此德孤出」,「孤」字,臨濟沒有講這個「此德孤出」,他只是說,他說了四個字「孤明歷歷」。「孤」就是這個孤字,「明」就是光明的明,歷歷,兩個歷字擱在一塊兒,孤明歷歷(不是日曆的那個曆,是那個底下一個「止」字的,日曆的曆底下是個「日」字)。「孤明歷歷」,這個稱爲明。他這個「孤明歷歷」說的是什麽?說的是人的本心哪,人的本心。我們修持的時候應該如何呢,就是要保持著使得自性是「孤明歷歷」。

「孤」,什麽都沒有了,只是明啊,所以稱爲孤明。所以他這個裏頭就是無所住,這什麽都沒有了,孤啊;然而生其心,他還是明啊 —— 孤明。「歷歷」,一個是這個「明」,清清楚楚叫做歷歷,歷歷分明嘛,不是什麽什麼〔都沒有了〕,「明」嘛。所以是禪宗開悟是「了了見,無所見。無所見,了了見」,歷歷分明啊。這個歷歷分明的那個「歷」,不是日曆的「曆」。這一個是這個解釋。

一個就是「相續」,孤明、孤明、孤明……。所以這就是到了這個禪宗起碼是破初關、破重關的境界啦,「孤明歷歷」呀。所以「此德孤出」,這個他稱讚。爲什麽說「與世超異」呢?為什麽說和世間超異呢?因爲它是能够達到了這個「孤」,這個「德」是什麽德?是個「孤明歷歷」的德。底下把這個「世」字一講,大家也就同意我這個講法兒了,好像我們故意把這個講得往深裏講了。底下我們再把日本的《合讚》來說,那就清楚,就同意這些解釋了。

《合讚》也是個日本人著作,這個地方他說得很不錯,他說什麼叫做「與世超異」?所謂「世」者,可能是說法藏這個時候的發心 ,因為他底下就要發心了,已經是地上菩薩的地位了。在登地以前都叫做「世間」。所以「與世超異」這個「世」字,不是說和世間的人他突出,他是與地前的一切他超異了。「地前」,在登地以前都稱「世間」,登地的菩薩才稱「出世間」。所以《阿彌陀經》講「一切世間難信之法。」這個「世間」也是講的這個世間,不是說人難信、畜生難信、天難信,阿羅漢、緣覺、地前的菩薩都難信哪!所以是「一切世間難信之法。」為什麼現在……、剛才說,大家對於淨土宗……,那他自然是如此嘛,是一切世間難信之法,這個世間不是光說的是人類,本來是這個話。

所以真能信淨土的人,你就要知道自己,你應該自己要覺得,我這個肩頭很有責任哪,應該不要太低估了自己呀。「一切世間難信」的,我能信哪!所以「難信能信」,那你底下就要知道自己不是小器,是個大器呀。你很大的一個器,在海裡頭只舀了一滴水來,你不辜負你這個器嗎?哈哈哈哈……,所以這麼來看,就是這個地上,因此他這個「孤明歷歷」,這個「此德孤出」,就不要像一般講。如果一般要講的話,他比世間都強,他很高才,很勇猛精進,很明哲,這就很泛泛地帶過去了,而這個地方就是很深哪。所以我們也不能就是滿足於像泛泛的這種情況我們就滿意,我們的修持也是要走這個道路。所以識心達本,這個沙門哪,這個沙門要「識心達本,解無爲法」,名爲沙門哪。你這個有爲法,你理解了,不如不……,你不什麼。你現在大家弄來弄去都是有爲法啊,你得瞭解無爲法,你識心達本才叫做沙門哪。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