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 黃念老一九九一年九月九日於北京蓮舍答美國維州蓮舍弟子之開示錄音。
(問:如何修法才能與本尊相應、契機?)
黃老答:相應就是清淨啊,清淨啊!佛菩薩本尊的心,都是清淨的,沒有什麼執著、牽掛、染污;我們的心,本來是不清淨的,但是通過修持,或者正在修持的當中,得到清淨。真正達到了清淨,那這個時候就是……,有這一剎那,就這一剎那相應;那麼時間很長,那就是長時間的相應,就是這兩個心都達到了清淨。
心,這只有一個,所以觀世音菩薩「心、佛、眾生,三無差別」,觀世音菩薩的心和一切眾生沒有差別,和一切佛沒有差別。「心、佛、眾生,三無差別」,觀世音菩薩發心就發的是這樣的心,後來成就,耳根圓通成就了,就證到了這個嘛。
生滅都滅已了,滅也沒有了。滅也沒有了,寂滅現前嘛,寂滅現前就不是斷滅,忽然就超越世出世間,得兩種殊勝。一個是上跟諸佛同一慈力,佛的慈力我跟他相同,跟佛就同了,這跟佛就相應了;下面跟六道眾生同一悲仰,眾生要悲仰求佛救度,那我跟眾生也合起來了。這就是由於觀音當時發的就是三無差別的心,所以得果也是三無差別的果。
所以我們只要……,就是把這一切「能所」都沒有了,所以它這個超勝在這兒呢,一步一步去能所,耳根圓通。先是聽見聲音了,我們都是一聽聲音,追著聲音就去了,人家罵我一句什麼,心裡想:「唉,我冤枉啊、委曲啊,你這麼不了解我!」哈哈哈哈……,就追著聲音跑了。人家一讚歎,碰見下屬跟你獻媚、拍馬屁,聽了順耳,這一切,這都是聲音、都是聲音哪。但這聲音讓你就有所分別、有所執著。
觀音他就不是啊,他這是不管你聲音是什麼,我「聽」那個「能聽」的,不是那個塵。聲音是塵,色、聲、香、味、觸、都是塵,外界的塵。眼、耳、鼻、舌、身,這些是根;而我能分別的是耳、這個耳識;有能聞、聞性!能聽他有一個能聽的性,能聽的,他是聞這個去了,就不受外界的影響了,就不動了。
不動就有靜,靜也去,「動靜二相,了然不生。」因為聞都沒有了,這能聞所聞都沒有了,這也不住。那麼這都不住了,最後就剩個什麼?我還有個覺悟啊。這一個覺,就有一個你所覺的,就是對這靜啊,你有個能覺,又還有能所啊。把覺跟所覺也空掉了,就有個空啊。你用空去掉這個覺,空就是你的這個……你空掉的是什麼呢?這就有能空、所空,用這個空,把這個覺空掉了,我就有個能向它空的這個……,這個空也滅,空也滅了之後,連這個滅,滅掉這個東西,把它來滅的就是我所滅,當然它有個能,有個所就有個能,能滅的,又有個能所。這些生滅都滅了,寂滅就現前了,這個大相應了〔註一〕。
所以就把一切能所都……,所以我們要念的時候呢,就沒有離開了能所。所以這個念,我們念咒和念佛很殊勝,你念來念去之後,就剩一句的時候,你還有什麼能所啊?再說你這一句嘛,「阿彌陀佛」就是你自己的本覺,你念的,所念的就是自己,阿彌陀佛就是自己,你本尊嘛。你念「嗡啊吽,貝札古嚕貝嘛悉地吽啥」〔註二〕,蓮師,我本尊就是蓮師,蓮師就是我,我念的是誰?我念的就是我。能念的是蓮師,所念的還是蓮師,能所它不就是平等了嗎?所以它這個不知不覺,你就是離開了能所了。
就是這一句現前,〔咒或佛號〕,一切分別都沒有了。這個清淨,就是在這個時候,離開了能所,就相應。但我們往往呢,一會兒就……一放下嘛,這個事一攔頭一砸,你就……但是就是說,就是在用功中有這樣一段,都是很殊勝,都起很大的作用。不是說要必須見到蓮師了,見到什麼什麼了,這才是相應。那都是心外求法,心外求法有的時候就容易出魔障。不是心外求法。
所以心地法門必須要知道最高的道理,最高它就是這個,它沒有能所了。所以你覺得好極了什麼什麼的,你這不是有所覺的了嘛?你有能有所。看見觀世音菩薩了,觀世音菩薩不是你所看的嗎?所以不是有人以為那個是什麼了,有人是能達到這一步,這一步有時候也很危險哪!究竟來的是什麼?很危險,有的時候。所以還是就是以自己……,所以夏老師那個《淨語》:「道在平常中,惜君未曉此。」不要覺得我這個平常,大道就在這個平常裏頭,可惜你還不知道。所以我們不要覺得好像就是這樣子,天天都是如此,沒有什麼,這裏頭有很殊勝的東西在啊。
註一:本段黃念老所講主要出自《首楞嚴經 • 觀世音菩薩耳根圓通章》,義理極為深奧。讀者若要作更進一步的研究,可參考黃念老所著《心聲錄》中的〈首楞嚴經觀世音菩薩耳根圓通章舉要〉。
註二:蓮華生大士根本咒;黃念老下文接著所講的蓮師即是指蓮華生大士。